“哦，”她吓了一跳，掩饰地把相框放进去关上门。问：“怎么了？妈。”
“周小汐。”母亲眼睛一红，泪就淌了下来。“吃点饭吧，看你瘦的。这次回来能住多久？可别跟子坚闹啥别扭，两个人平平稳稳不出啥事就最好了。”
“妈，”周小汐阻止地“，你在说什么！”
“没，没什么，我是乱说的。”母亲小心讨好的。
周小汐望着母亲，不由心痛地抱住她的肩膀。说：“妈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不要怕别人有什么想法。
你想想，我是你的亲生女儿，我会在意吗？如果我有什么地方使你不舒服，你一定不要在意，因为我完全是无心的。
妈，我刚才的口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母亲说：“自从你爸去世后，谁对我好我心里都有数，只是一想起你爸，我这心就不由得……”
“妈，想开点，爸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快乐，而不是看到你这样来折磨自己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没有了这个人可就也没人在乎我这个老太婆了。”
“不会的，妈。只要你想开点，没事经常出去走多走，交一些老年朋友找点乐趣，你一定比现在快乐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母亲擦拭着眼泪“，可在公司里谁还把你当个人看。以前有个啥事到公司一说，立刻就给办了。现在去找一百遍也没人来管，那个热水器坏了，往公司都跑七八次了，每次当面说得好好的，可事后一个人影儿也没见。”
周小汐想起公司的木匠，说：“那个吴师傅呢？你为什么不给他说？”
“快别提他了，想起来就叫人伤心。你爸活着的时候对他多好，别人看不起他你爸可没有，大冬天他病倒在外，是谁把他送进医院，侍候他吃侍候他睡，出院了还送药给他……想想这些都顶什么用？我把热水器的事给他一说，他来了一句什么：你没看我正忙着，我是公司的职工，我有我的工作，现在我去给你弄，公司的活怎么办？你去向公司反映吧。弄到最后还是你姐和你姐夫花钱去外面请人修好的。”
人，真实际。当初，他用得着父亲的时候，是怎样一种亲密的朋友加兄弟的关系。
现在呢？人走茶凉。
“你说说，这人都是啥人哪！”
母亲反反复复地说着：“人一不在，啥都变了，外人一个都靠不住。”
周小汐发觉母亲变得非常唠叨，常常一件小事能让她颠来倒去不厌其烦地说上很多遍。每次都讲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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