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谁的眼泪在飞是不是流星的眼泪

作者: 束双方偶

  我不哭,我不敢哭,哭只会让视线变得模糊,视线模糊记忆却会更清楚,你说分手时候仿佛早就想清楚,留我一个躲在角落,来不及哭,只能傻住。

  ---《爱哭鬼》

  我们一起散步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寄给我照片上那棵树,更没有找到树下的人,就在我心情最糟的这一天,我却在一座旧楼的背后找到了那棵大的万年青,那个被江毅昵称”阿萝“”的人就坐在树下,眼神茫然而澄明的看着夕阳降下的方向,似乎任何事物的闯入都没法打搅她的世界,这样的安静让人连心跳都平静了,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痛苦,无助,所以有时即便是相遇也未见得是惊喜,如果是在错的时间。

  我很想江恒可以一直陪我散步,但现在我已经不清楚他还能陪我走多远,这座疗养院的很多地方都设置了盲道,在知道江恒很可能快要失明的那天,夜很深的时候我曾闭起眼睛一遍一遍走过那些盲道,脚下穿着薄底拖鞋除了搁脚的疼痛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眼睛即使闭得再紧也可以感受到路灯微末的光感,所以我无法对“失明”二字感同身受。

  走了半夜下来,发现疼的不止是脚,还有某个地方比脚更疼,疼得直掉下眼泪,第二天江恒问我怎么回事,我说”脚崴了,很疼。“他显然对我的坦白很意外,也许他觉得我们都是那种伤得再重也只会咬牙装没事的人,一句”很疼。“害的江恒抓着我柔了半天的脚,他的手很有力却不生硬,他侍弄得认真,我却起了添乱的心思,他揉完左脚,我又伸过去右脚,揉完右脚,我再伸过左脚,明知没人会那么倒霉同时崴到两只脚,他还是低头揉着,从脚踝到脚掌,温厚暖心的手掌温度徐徐传来。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会这样珍而重之,呵护有加的帮我揉脚,是因为那天夜里我在楼下走了多久,某个身影就在楼上的风口处呆呆的看了多久,即使当时他只能看到一个轮廓。

  这世上的很多事于我而言最好是不知道,我很希望自己是个自扫门前雪的人,可以真的做到对旁人的事不闻不问,所以他们要瞒我什么,即使早有端倪我也视而不见,可我还是注意到江恒的异状,还是忍不住偷听了他和医生的谈话,只要他想我不知道,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,依旧傻傻的陪他散步,看他下棋,这两天他连下棋都老出错,还总要装着是自己输了,弄得院里的肖爷爷以为年轻人故意让棋,反而生气得不来找他下了,我知道这样让江恒轻松不少,却没想到他今天连散步也无法陪我了。

  我过那么几秒的冲动,想问问江恒,问他“我做你的盲杖,做你的眼睛,一直做你的私人看护好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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